之际。
一阵轻笑从台上传来。帘子后响起女人的声音:“小女不才,愿以琴瑟合奏。”
轻纱妖娆飘拂,
字字生香。
宫归艷手抚过瑟,眼角细细地弯着,“倘若你输了,可得自己找****赎身,从此随我去暗宫,为奴为婢伺候我直到终老。”
观客一:“捡了好大的便宜啊。”
观客二:“亏生得这么个好皮囊,居然是个小气鬼。”
纱帐后的女子手轻扬,抚过一片金玉之声,打断了众人的窃窃私语。
“若奴家琴技略胜一筹了又怎么办?”
宫归艷微一怔,笑意随着眼波流转,“全凭姑娘处置。”
“娶我为妻可好?”
宫归艷沉默片刻:“依允。”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纱帐后再无声音了。
是啊,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没人知晓。
她就像****之内来到这攸州的一般,她不属于任何**楼,甚至没人知道她怎么混入这场比赛的。
人们依稀记得,当日,她没有报上名字。
只是一直稳坐于纱帐后面,从容不迫地抚上了古琴。
一个音调从琴弦上蹦出后,宫归艷眉头紧蹙,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淡去了,女子座于帘后,起初只是低声附和着瑟,最后琴音蓬勃而出,划破长空有着势不可挡的劲气,竟生生将瑟音给压住了。
嗖地一声。
宫归艷手旁的瑟断了弦,他有些怔怔。
众人皆惊。
当她灵巧的手如游龙戏水般,戏耍着那琴时,激昂触人心弦的曲调从指间倾泻而出时,台下喧哗戛然而止,人们都异常安静。
再不懂赏乐曲的人,也不知不觉被美妙的琴声吸引,沉浸于此,这么一首曲子宛若天乐,世间难寻。
一曲罢。
众人哗然。
“能否请娘子现身?”宫归艷撩袍下座,对着台微微鞠一躬。
台上无动静。
待宫归艷问了三回。
方有纤细白滑如玉的指撩开纱帐,一个窈窕女子抱着琴,款款出来了。
无人能形容她的美艳。
云鬓高挽,眉无忧而长蹙,
一朵寒梅绽放于额间,无黛画之痕,双目生得神如秋水。
青绸凤裙如影随行,态如云行,风神绰约。
众人很清楚得听到她启朱唇,“可否依了当初承诺。”
宫归艷嘴角荡起笑意,眉宇间不免有点轻狂,挥袖将她拦腰抱入怀,翻身上马,驰骋而去。
“宫某十日后娶妻,望在座各位能来暗宫喝喜酒。”
那俊俏的脸竟是前所未有的喜悦。
尘土飞扬,马蹄声绝,许久之后,人们才大梦初醒。
那如一池春水般楚楚动人的笑容与被轻描在黛墨秀丽眉宇间的梅花痕宛若心头的一刀血般烙印在无数少年郎的心里。
那如寒潭般清澈又含情脉脉的眼,令无数人至今难忘。
事后,有许多好事者纷纷打探这她的名字与一切能与她攀得上关系的事与人,却未果。
但赵管事说,那女子本是风家遗孤。风家历代在朝廷做官,曾有一代为宰相,到现今却大不如前,爹爹在户部混了个不大不小的职位。不巧却因为拉帮结派,又遇上了一起贪污案,发配边疆,而膝下子孙为奴为娼。风家只有两个双胞胎女儿,都貌美如花。大女儿曾有个夫家,没料到被退了婚。那年被宫归艷带走的便是这大女儿风笛匕。
赵管事是如何知晓的,我无心过问。只觉得这个故事委实有些香艳,香艳背后的结局却是心酸的。
传闻,婚后不久,风笛匕死了。
死得还另有隐情。
天下第一勾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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