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住内心的烦躁,倾身撑住榻,好心点拨试图力挽狂澜,“你叫我尊上。这……是假的对不对?”
“尊上!”首席易容师青纸这一磕,竟匍匐在地,跪趴着不起来了。
我错愕。
真是个笑话。
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别告诉我,我竟是传闻中以色侍主又杀主篡位并夺得地位,被整个江湖嗤笑的不光彩的新尊上。
这副尊容,说出去,谁也不信。
易容师……还是个占了首席之位的大师,莫不是我这张脸也经她的手易了容。
我撩起袍子下了榻,手指摸上了案台上的雕漆镜奁。
所触之地有些麻,指尖透心凉,
淡定淡定。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这殿内的东西,小到银角端炉,大至犀纹五彩屏风无一处不熟悉的,脑海里隐约传来一个男人醇厚性感的声音,“……日日与你描眉可好。”
还未等我惊上一惊。
便听到了声轻笑,瞬间仿若被他拥入怀,那么的温暖。
幻觉竟是那么真实,我不觉有些入痴,抬手触摸,手指张开又握紧,却摸到了空气,猛然一怔,睁开了眼,正对向澄亮的镜子。
唯倒影出了一个女扮男装的陌生脸孔,淡眉稀疏,年龄尚欠的脸上有着老成的处事不惊,眉宇间隐忧一丝悲怆。
我摸了摸脸,龇牙,绽放了个笑容。
镜面里的小儿人也给了个稚嫩的笑,我这才觉看得顺眼了些。
“尊上,请……”青纸跪下,双手抬于头顶,端着盆。
神态恭敬。
我扭头望着她,很是诧异。这盆子委实大,不过又比擦脸的要小一些,此番难不成叫我洗手?
我迟疑了片刻,撩袖子,正欲下水洗洗这娇嫩的手。
青纸却一脸古怪地望着我,“主人这是汤药。”
好大一盆汤汤水水。
认定她不是在戏谑耍弄我,我颤巍巍地捧起它,闭眼嗅了一下。
药香很淡几乎闻不出,味道和茶水差不多,兴许茶水也比它浓。
鬼知道青纸大师是不是把一小盅汤药的份量硬生生地给熬出了一盆的水。
总之,我端着盆盆,一脸豁出去的架势,饮得很是视死如归,事实也是如此。
那一汪看似很淡的汤药入喉咙后,却很是烈性,下肚后一股子刁钻气往上冲。起初只是脾肺不舒服,后来五脏六腑竟没一处不绞痛的。
啊……
真气乱撞,四肢百骸乱颤。
我蹙起眉头,浑身上下,骨头像是散架了般,再也没力气支撑,软软地瘫倒软于地。
下一刻便被默采抱在怀里。
玉盆跌落,砰然碎了,碎成千千万万。
我也管不来这么多,牙咬得绷紧,手虚张地抓了抓,恨不能将碎片捏在手里,只差没用玉片割破皮肉的疼痛来转移注意力。
一种力气在无形的涨大,撑得皮都要破了,全身发憷,骨头发出清脆的声响。衣衫上的线在崩断。
稚嫩的手在长大。
口腔里隐含腥甜的味道,哇地一声,鲜血磅礴而出,捂也捂不住,一粒圆滚滚的玉沾着血滚在了地上。
门砰地被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立于外。
“出什么事了?”
我也想问这究竟是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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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宝导演:卡。
导演助理蝶公子(串场):想参观女主真面目的人,来这儿排队,一票只看一次。
天下第一勾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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