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国,彻底剪除这个北方敌患,还边境百姓安宁。可西征黠胡并非如此,只是为了威慑,攻多少部落,收多少部落,都是有数的。而且现在这时候,大军估计也该正式动手了,别说你有三千人,就是有三万,只要大军没败,都不可能再被调往。”
这些事,凌沺现在也不怕对人说,因为西征黠胡,很快就会告一段落,没准雍虞业离比他回长兴的都早呢。
“我想知道,既然你们有心保持传统,不使部族断绝,甚至再度壮大,为何不早上书朝廷,像蜀南之地那样,单独划分些郡县出来,并非不可能之事。而且据我所知,朝中应该并无打压少数族裔的风气,为何我所知大璟境内的少数族裔中人,都是怀着忌惮和排外、自保的心思呢。”凌沺接着再道。
无论是他自己了解的,还是司徒彦璃告诉他的,蜀州的这些少数族裔之人,全都是以戒备的心理、甚至畏惧的心理,来生存。
这让他其实很费解。
“上书?”胡古休慕突然嗤笑一声,再道:“往哪上书?我们不是叶护,可以随时面圣,我们送出去的奏折,连郡城都出不去。”
他是土屯,被大璟承认的土屯,品级等同县令,算是大璟吏治体系中的少数一些特例。
可又能如何,他上面还有郡守,郡守之上还有刺史府,上书被卡下来,又不是什么太让人意外的事。
越级上报,直接去长兴?谁知道会不会一去就是一辈子。
“叶护本身是中原族裔,不会有这样的感受。朝中本身虽对我们没有打压之意,可地方呢、中原族裔的百姓呢?官员呢?
大璟建国之初,我们都还是敌人,我们都在这片土地上打生打死。中原各国的争霸,也有死伤仇恨不假,可你们是同族,只是所谓立场不同,很多事可以淡忘。对我们则不同,大璟建国之后,我们在这片土地上的生活,也是在不断地争斗中度过的。
我们被安排穿插在各地生活,其实用不着什么军队,几个村寨联手,就足够打的我们狼狈逃窜。
争水源,争猎物,甚至只是口角之争,可能都是一场数千人大打出手的战斗。
彼此的仇恨,不是消弭,而是越来越多,我们也逐渐躲的越来越偏僻。
近些年虽然还好,这些往事旧仇都在彼此淡忘,可换来的,也是彼此的排斥。
对他们而言,我们是蛮子是野人,我们被蔑视,被避之不及。我们也不敢与他们过于亲密,生怕再重蹈覆辙。
就这样,才会有越来越多的族人,选择遗忘祖制,离开部族,自己去换种活法,苦点儿累点儿,对他们来说,也好过从出生到死去,都只躲在山林里面,好像真的成了野人一样。
……”
胡古休慕略带愤慨的话语,一开始,就停不下来,噼里啪啦说了好大一堆。
凌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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