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来叫若伊也有点迷糊,她究竟是喜欢他赋予的快感,还是……其他
很快连暮春都将在眼前一翻而过,天空的云越压越低,越积越密,连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
梅雨季节如约而至。
太阳早已在云层後面隐没了身姿,持续数月的阴雨连绵叫大地之上浮起一层氤氲的雾障。
空气潮湿得叫人浑身不适,而在这个虫豸滋生的季节,病倒的人较之前多了许多。
若伊归来的时间一日比一日更晚,而潼恩往往会一边在书桌前批阅重臣们的报告,一边在明灭不定的灯光前等着她回来。
只是这天夜里,直至月落中天时,依然未见若伊的身影。
勉强睡了两个小时的潼恩在雨声的淅沥中醒来,他摸了摸身侧空空荡荡的被窝,心中漾起了一丝不安。
他着了灯,稍微驱散了如雾瘴般如影随形的黑暗。他一脸忐忑的换好衣服准备去找她。
正欲出门,门口响起了「哼哧哼哧」的喘息声,伴着利爪在门上拍打的声音,一声沉沉的狼嚎划破了浓稠的夜色。
潼恩皱着眉头开了门。
那只体型远超普通狼的雪狼带着满身的水雾闯了进来,动作之迅猛几乎要将潼恩扑倒在地。
那只被若伊一手养大的「小狼」此刻也顾不得和眼前这个黑发男人的前仇旧恨,它不停发出低低的咆哮声,又焦灼的绕着潼恩转了几个圈,然後朝他仰起了脖子。
借着影影绰绰的灯光,潼恩看见雪狼脖子的项圈处夹着一张纸条。
那小小的纸条彷佛是在传递无情的噩耗,叫他的心突然跳空了一拍。
他从雪狼脖子上取下那张被雨水濡湿的纸条而後在手心摊开。少女匆忙写就的字迹早就被洇做一团,幸好依然能够分辨上面的内容。
「瘟疫,封锁。」
这四个字宛若晴天霹雳,叫潼恩心中腾起一股巨大的惶恐。
她……会不会有事
他紧紧的攥着那张纸条直到指节都发白,最後终於强令自己定下心来。
他弯下腰摸了摸雪伦的头,又确认了一下腰间那块足以调动数万禁卫军的令牌。
潼恩披好披风,跨步踏进几乎和夜晚融为一体的雾瘴里,留下一个决绝而果敢的身影。
在那天夜里,禁卫军的马蹄声踏碎了被迷朦细雨濡湿的夜。
早已在梦中迷途的建筑被巨大的火把照耀得宛若白夜,身着笔挺军服的青年们骑着高头大马,表情严峻的在王都的各个出入口设下一道又一道关卡。而被围蔽的中心区域,便是救助院所在的棚屋区。
瘟疫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扩散开来的。
先前数天几个连日低烧不退的病人被陆续送进救助院,这些病人的眼白很快变得血红,彷佛像是身体的毛细血管正源源不断向外渗漏着血液。
过了两天,第一个牺牲者出现了。那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强壮奴隶,躺在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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